honeydin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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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之后会把自己的所有文章更新过来。

「AKB」River(無CP、励志向)

很久以前的文,原文底稿不見了,千辛萬苦找到了以前發的一個論壇扒下來,留個底。




如果你的面前有一条即深又寛的河,你会选择渡过它还是退缩?



宮澤佐江視角。


珠穆朗玛峰的三号营地位于海拔7500米的地方,空气十分稀薄,氧气根本不够补给我们这些习惯在平原生活训练的军队女孩。

许多队友一上到营地就抱住氧气瓶缩到了角落,连平日很喜欢打闹嬉戏的大島优子也变得异常安静,这就更不用队裏年龄最小且身体也较为虚弱的渡邊麻友了。她正蜷缩著身子卧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和脸蛋已经青紫了,但她依然顽强地保持著清醒。在这种严重缺氧并且天气严寒的高山环境里,身子弱点人一旦睡著了便永远也不会再醒来。

這裡不是可以常呆的地方。攀峰前預測的好天氣瞬息萬變成暴風雪,變化莫測的天氣造成隊伍無法正常攀頂,並且從去年開始無常的天氣導致珠峰的冰雪極易鬆脫,隨時可能落下,到那時整隻隊伍都有可能覆滅。

我带上防护眼镜打算只身一人到营地附近进行勘测——在整只隊伍中似乎只剩下我還有這樣的體力。我當機立斷,沒有過多猶豫,拍了拍身旁氣息不穩的TeamK隊長秋元才加,向她做了一個出去的手勢。

像軍隊這種戒備森嚴的機構,是十分注重保密的,像手勢這類確認你是否為隊友的憑證便也必須掌握。

秋元才加微微地點頭,回了一個「小心謹慎」的手勢給我。

在珠穆朗瑪峰這種地勢高並且險要的雪地裏,隨時可能遭遇危險,特別是當你孤身一人的時候。秋元才加的提醒只是作為一個隊長的職責而已,若真讓她給我一樣防身的東西,那必定是會被拒絕的。

人在險境中都會比較自私,但我明白這種自私是絕對必要的,要不面臨危險並為此喪命的就有可能會是你自己。

我沒有再耗費精力,默默整理好自己的東西,背上背囊向營地外走去。

就在我到門口之時褲腳突然被人拉住。我低頭去看,拉著我的人竟是平日交際不多隸屬TeamA的前田敦子。我不明所以然地蹲下了身體,起初以為只是她難受需要一個依靠;她卻將自己身上蓋著的軍用羽絨服以及放在一旁的探測器給了我。

“……這是高橋南的……”她撤下附在嘴上的氧氣罩,用帶著軍綠色手套的左手指了指探測器,一邊艱難地喘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外面很冷,穿多件衣服會保險點……請你多加小心,宮澤……”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接過前田敦子遞給我的東西,被冰雪凍結的心不禁感到暖暖的,至少我知道她是真的在關心我,為我的安危著想。

我曾從小嶋阳菜那兒聽說過有關TeamA隊長高橋南的事跡——她已經永遠睡在了這座擎天高山鋪天蓋地的雪融之下。TeamA比我所屬的TeamK以及柏木由紀領隊的TeamB更早來到珠穆朗瑪峰進行訓練。

當時整個TeamA有將近二十四人,身體素質的最好的就屬隊長高橋南了。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團隊第三次登峰之時遭遇雪崩,再也回不來了。

其實那場雪崩她本是可以躲過的,小嶋阳菜這樣說道,但那天TeamA的副隊長前田敦子在行路過程中弄傷了腳踝,落在了隊伍的後面,那時雪崩是朝著她襲去的;走在前面的高橋南想也沒有想就甩開背囊沖到前田敦子的身旁,一把將她推出雪崩經過的範圍,自己被滾成一個球狀滑下了山崖下去。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所有的隊員在那一刻都呆住了。但畢竟隊裏的每個人都是在軍隊裏訓練已久的戰士,沒有人在震驚後亂了陣腳。前田敦子背起高橋南的背囊,默默地跟在隊伍後面繼續前進。失去隊長的TeamA變得禍不單行,接二連三地意外致使隊伍到達二號營地時僅僅剩下不到十五人。

“這次事件是每一個生存下來的隊員心中永遠的傷和痛,估計花費一輩子也抹無法抹掉。”在對於遇險成員的追悼會上,小嶋阳菜紅腫著眼睛和我說道。

手握著前田敦子給我的探測器——那是高橋南的遺物,也是前田敦子一直珍重的東西,它現在躺在我的手中,沉甸甸的像萬噸巨石。

“不會有事的,我會平平安安地回來。”我捏捏她還定在空氣中的左手,回以一個笑容。她安心地帶上氧氣罩,蜷在她僅剩的一件軍旅大衣裏。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凍成青色,嘴唇也蒼白得駭人。

我思緒了一會兒,伸手搶過她狠狠拽在懷裏的大衣,將羽絨服搭在了她的身上。她抬頭不解地看著我,我重她咧嘴笑了,嘴裏呼出的白霧似乎結成了冰碎。我快速地著上大衣,將皮囊上的繩子系得牢固,小心打開了營地的帳篷。

外面的大雪如鵝毛似的紛飛,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見度絕不超過兩米,這樣我感到害怕。前面是未知的危險,後面是暫時的安全,我不禁開始猶豫我最初的堅決。

揣在手中的探測器表示著我所在的經緯度和三號營地所屬的未知,閃爍的紅綠兩點恰好重疊。我看著它,感到全身被一種無窮地力量支撐,擔憂的心情也瞬間豁然開朗。怎麼可以退縮,既然決定了要保存營地裏這麼多人的生命,無論如何也不能膽怯。

我毅然地挺直了腰板,走進冰天雪地中。

前方的道路渺茫曲折並且未知,但只要心懷一顆堅毅勇敢的心,便一定可以尋求到希望的光芒,然後所有人都得以生存下來。

在珠穆朗瑪峰上行走的危險程度不亞於走橫在懸崖上的鋼絲。

我先是繞著被紮得十分堅固的營地走了一圈,確定了一下四周是否潛在著什麼危險。風雪之大阻礙我每一次前進的步伐,我用上山時專門向當地藏人買的粗木棍插入幾英尺的雪地裏,一步一步艱難地向稍遠的地方前前行。

僅僅向前走了幾步,我輕輕扭過頭去看身後的營地——它已經被大片的雪所遮掩,無法看清形狀。

我沒由來地感到恐慌,急忙看了看手中的探測器:表示我的綠點只是比剛才有了稍微的偏差。這表示我並沒有行進多遠。我不禁在心裏深深歎了一口氣。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人總是會變得格外敏感和神經質,但千萬不要選擇忽視它們,說不定正是這種感知將你從危難中解救出來,我突然想起出發前教官說過的話。

小心一點總不會出錯的,我心想。然後我拄著木棍繼續前進。

周圍除了呼呼而過的風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響。風雪吹散了聚集起來的氧氣,讓空氣變得更難被人所適應。曾經進行過高原訓練的我也漸漸感到呼吸不順,但這並沒有到達我無法承受的地步,只是這種程度的困難和危險是嚇不倒我的。

雪開始越下越大,積雪已經可以沒過我的膝蓋了。我已經無法分辨前後左右的方向,不斷慶倖幸好著前田敦子給我的探測器。

我再次拿起探測器查看我現在的位置。恰在這時一團雪球從山上滾落,直接砸在了我拿著探測器的右手上。被突然衝擊的右手一時間失去力氣,我眼睜睜看著探測器就這樣甩了出去不知所蹤。

這下糟糕了。我的腦海中即刻出現這個想法,幸好思維比行動快上一步,才沒有蹲下身子去尋找不知掉到何處的探測器。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任何的行動都要經過三思而行,過於輕率只會招致不可預計的可怕後果。

失去了探測器的我開始感到不安,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大顆大顆的雪如冰雹一樣砸在我的腦袋和肩膀上,隔著厚厚的外頭和防護帽,竟讓我感到疼痛不已。

這下該怎麼辦,接下來如何是好,我一邊邊詢問自己卻也只是無果。我嘗試轉身往回走,但眼前一片雪白斷絕了我的思緒。在這深山冰雪之中,我迷失了來時的路,也尋回不了該到的去處。

早知道就不要逞強獨自一人出來,明明就已經自身難保還談什麽讓每個人都活下來。驚恐的感覺讓我想要哭泣,但也只是想想罷了,遇到這種困境最重要的是保存自己的體力,等待機會。我銘記教官說過的每一句,此刻它就像救命的稻草一樣支撐我鼓起勇氣活下去。

我咬著早已凍僵的嘴唇,一步步地前進。既然沒有退後的道路,那就要繼續向前,即便前路如何艱辛,總比呆在原地什麽也不做好。這時,我的腦海裡閃過前田敦子淡淡的笑,仿佛雪中送炭一樣給予我力量。

只要不放棄,總有一天雪會停、風會熄,總有一天會再次見到溫暖我心窩的笑容。懷著充滿希望的心情,我不顧鋪天蓋地的風雪,毅然前進,我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指明燈矗立在不遠的彼岸,只等我越過波濤洶湧的大河去得到它。

是的,別忘了你是宮澤佐江,是從軍隊艱苦環境中活下來的四十幾個女孩的其中一人,你擁有永不輸給他人的堅韌不屈。在海拔7500米這樣空氣稀薄的地帶,你是唯一一個不需要依靠氧氣瓶便能自由呼吸的強者。你應該相信你自己,這隻是一個需要單獨完成的考驗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行走了多久,雙腿開始感到僵硬疼痛,每走一步似乎都在牽動著我的經脈。很痛很痛,有那麼幾次我險些就跪倒在雪地上。

但我依舊不願放棄遠方的希望。只要不放棄,苦難和失敗也會成為成功的墊腳石。向前看吧,前方就是希望。




前田敦子視角。


珠穆朗瑪峰不愧是世界之巔的山脈。

雖然在這次訓練前我便不止一次地到過這兒,但再一次見到它的巍峨宏大,還是會不由地發出感慨。它簡直就是神明留下來的著作。

除了原TeamA的成員之外,其他的隊友都沒有攀爬過這座撐天的高山,各個顯得異常興奮。我卻是一副心情不佳的樣子,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珠穆朗瑪峰,是我從軍這麼多年來的一個噩夢。

我是原TeamA的副隊長,也是原TeamA里除隊長高橋南外體力最好的一個。我們的隊伍在高橋南的帶領之下成功完成兩次攀頂,爬上了8844.4米高的山峰。我們是成功攀爬珠峰的第一支女子軍隊,全隊皆為此自豪。

但海好景不長,第三次攀頂恰遇上威力極大的暴雪天氣——那時我們已經離開三號營地向山頂出發了。在風雪中行進的倒落上,我被裸露出來的岩石絆倒弄傷了左腳腳腕。行走困難,只能拖著腳步儘量跟在隊伍的後面,以免掉隊。因為腳上的疼痛,一向感知力很強的我竟沒有注意到向我沖來的雪崩。

那次我躲過了一劫,高橋南卻再也沒有回來。

那次,也成了原TeamA傷亡最慘重的一次。我們整整失去了包括隊長在內的十一名隊友,只回來了十三人,並且身上都掛上不同程度的傷。

傷勢最重的就數衣著最單薄卻也最愛美的峰岸南——手腳都被嚴重凍傷。軍醫在進過反復檢查後,將我們這些傷勢較輕人喊到了他的辦公室,一字一句殘忍地告訴我們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峰岸南的手腳已經壞死了,必須截肢,而且要快,最好今天就開始動手術。……要不,難保壞死的細胞會不會隨著血液流淌全身。到那時,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真的只能這樣嗎。我們反復詢問著軍醫同一個問題。峰岸南那麼愛美又那麼活潑的一個人,要讓她怎麼去面對截肢這種事情,又怎麼面對還有大半生的未來。她一定瘋了的。

“這種事情,我們誰也無法做出決定。我們應該把結果告訴她本人,由自己抉擇。”當我們都在為這件事情傷感煩惱之時,篠田麻里子卻說了這樣一段話。

是啊,無論是否要截肢,峰岸南面對的都會是屬於她自己的未來,我們誰也沒有這樣的權利操縱別人。是生是死,是截肢還是保留最後的美好直至很快便會到來的死亡——這些都只能由峰岸南自己選擇。但我們都只是害怕,如此殘酷的現實她是否能夠接受。

別忘了,峰岸南和我們一樣是一名女戰士,擁有永不放棄的信念與堅韌不拔的意志。篠田麻里子的話提醒了我們所有人,一瞬間的恍然大悟與釋然讓每個人都堅定了自己心中的念頭。

當峰岸南從我們口中得知她的情況時,她表現得非常鎮定,並且果斷決定立刻對她進行截肢。

“沒有了生命,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怎麼也好過守著徒有其表的美麗喪命。”峰岸南流著淚說,每一滴都如千金重的鉛一般壓在我的心頭。

峰岸南從手術室裏出來時,手腳都只剩下關鍵以上的半截。麻醉藥使她昏睡過去,她的傷痛使我們哭得天昏地暗。

再次組成TeamA時,原TeamA生存下來的隊員都被選了進去,除了峰岸南。她正坐在軍隊的病床上,身旁是一直對她不離不棄的男朋友。部隊上已經發下文件,宣稱承擔起峰岸南治療的全部費用。

峰岸南說她現在這樣就知足了。我們都有目共睹,她是真的感到幸福。活著就是希望,就算在人生的低谷,就算感到前方的道路渺茫不可及,請活下來,活著總會遇到一些美好的事和人,它們會鼓舞著你繼續生活下去,感受這個世界的光明。

這一次攀頂訓練空前壯大,部隊裏三個女子隊伍的人員都來參加了。

原TeamA的人被打亂分散在三個隊伍裏,隊長分別為篠田麻里子、秋元才加以及柏木由紀,副隊長則是由我、宮澤佐江和北原裏英來擔當。

組隊之時我就非常注意TeamK的副隊長——活潑好玩,有著與高橋南和峰岸南相像的性格。想到那兩個人,我不禁又感到傷感:如果他們沒發生這種意外,現在應該也和大家一起參加這次的訓練了吧。

這次來的時候我特地托部隊帶了一束白菊花過來,將它放在了大本營的祭奠臺上。安走,高橋南,願你保佑我們這次可以平安無事。

或許高橋南並沒有聽到我的祈禱,又或許我真的一個災星。在上到三號營地時,珠峰複雜多變的天氣刹那將晴空萬里變化為漫天風雪。原本就稀少的氧氣被風吹得更亂,我們都不得不抱著氧氣瓶大口大口地呼吸。唯獨一人依舊如常,那就是宮澤佐江。這種高原反應似乎對她毫無影響,除了臉色凍得有些發青之外,她看起來十分健好。

於是,我們四十幾人的生死重任便全落在了她的頭上。就像當年高橋南遇難後,板野友美擔起隊長一職前去探路。只是希望她的結局不會和板野友美一樣,一去不復返。

當宮澤佐江向自己TeamK的隊長報告時,秋元才加居然只是點點頭默認,沒給她一樣防身用的物品。或許人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都只會考慮到自己,但在這種極惡劣的情況之下,孤身獨行的結果只有滅亡。只有團結才能有出路,只有每個人都牽著彼此的手才能共同渡過面前波瀾的河川,到達希望的彼岸。

我抓緊了手中高橋南留下的探測器,沒有過多猶豫便交給了宮澤佐江。我希望她能平安的回來,不僅僅為了我們這裡四十多人的性命,更是為了她自己。無論如何,都請活著回來,即使面前是懸崖峭壁,但只要閉上眼,堅持心中的信念,便一定能跨過。

“我會回來的。”她的承諾使我心安。風雪再大,也會被堅持活下來的信心所擊垮。所以,我選擇了相信她,就像那時篠田麻里子相信峰岸南一定能接受截肢的現實一樣。

信念如刀,總能劈開黑暗,看到那即便弱小卻堅持閃耀的光明。千萬不要放棄活下來的念頭。

宮澤佐江冒著風雪出去探路了。我能想像到外面的天氣到底有多麼惡劣,我也能想像到她每一步前進的艱辛。突然我想到高橋南和我說過的一句中國古語: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是啊,在七炫彩虹到來之前,總會經歷大風大雨,挺過去就好了。

我看到渡邊麻友的臉色越來越差,氣息也開始極不穩定。整個隊伍中身體最差的她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在山上之前,我們所有人都聽見她的那句呐喊聲:沒有做不到的事,只是看你想不想去做。我,渡邊麻友,一定一定要攻克8844.4米的高度,站在珠峰山頂俯視這個世界。一定一定要做到。她笑得神采飛奕,被凍得通紅的臉蛋透出她堅毅的決心。

我默默緩慢地爬到她身旁,緊緊抓住她的手,給她屬於我的生命的力量。我知道,她快不行了。

她抬頭看向我,晶瑩在眼眶裏不住閃爍。她用力地撤下氧氣罩,已經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雙唇開開合合、斷斷續續地說:“敦子……我好困,胸口好難受……我不知道是否還能撐下去……我剛才迷迷糊糊間,眼前好像看到了珠峰的山巔……是不是我們已經攀了上來……是不是,我們成功了……”說完這段話,她的氣息更加微弱了。

摘取手套的我擦去她眼角的淚——在這種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裏,她的淚竟滾燙到讓我有種被灼傷的錯覺。我快手移下我臉上的氧氣罩附在她的嘴上,故作鎮定帶著微笑地說:“對……我們成功了,我們就快到山頂了。麻友,你看,就在前面……不要睡,就在前面,前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你可以俯視這個世界……你可以在山巔上大叫……麻友……”

她順著我的手看向前方,或許她是真的看見珠峰的山巔、看到成功的希望了。她笑了,縱使臉色青白,卻風華絕代的笑了。她動了動唇,我看得分明她說了什麼:真好,我們成功了……我做到了。帶著笑,渡邊麻友緩緩地閉上了眼。氧氣罩上的附著的白煙越來越少,漸漸全部隨著風雪散去。她睡得安詳靜謐,我想高橋南、板野友美和許多許多睡在這座山上的隊友會來接她的。她們都會在希望的那端等著我們的到來。

篠田麻里子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我對著她笑了笑,相信我,我沒事,我經歷過那麼多悲傷和痛苦都可以堅強的站起來,這次也一樣可以。因為我是前田敦子,因為我有著軍隊女孩那種堅韌的精神。是誰曾經說過,獲得成功總要經歷無盡的磨難,只要堅守心中的那份信念,鐵杵也終磨成針。

帳篷外的風雪似乎變小了,身體比較好的幾個人紛紛摘下氧氣罩,裝備好自己的設備,打算尾隨宮澤佐江出去進行勘察。

“等雪再小一點……我們就可以攀頂了……”我自言自語地說,抓緊了渡邊麻友已經沒有動作的手,像是在對待一個仍然有生命的隊友。是的,我不會哭,不會為了一個為信念奮鬥的人哭,她值得尊重,值得我用微笑對待。

當初教官極力反對渡邊麻友進行這次訓練時,她什麼也沒有反駁,只是在第二天交了一封遺書上去,並在教官宿舍的樓下跪了一天一夜。她說,沒有嘗試就不會有成功,我可以無懼死亡,但我不可以忽視我心中的慾望和信念。最終,教官答應了她的請求。年僅十六歲的渡邊麻友加入了柏木由紀領隊的TeamB。

雪終於在每個人的期望下停了。人定勝天——雖然以政治學的角度而已它並非正確,但此刻我卻想大聲地歌頌它。隊友們紛紛走出帳篷,迎接雨雪過後的晴朗天氣。

我和篠田麻里子合力將渡邊麻友搬到離三號營地有一定距離的一個岩石腳下,用雪代替土將她埋葬起來,並用一節削成片的樹枝立了一個簡易的墓碑。最堅強的人,渡邊麻友。

我們每個人莊嚴鄭重地向這座小雪丘磕了三個頭。再見了,吾之隊友,我們在成功之巔相會吧。

“……喂——————”不遠處有人大吼了一聲。抬眼望去,每個人不由欣喜若狂。是宮澤佐江,是那個不顧及個人安危獨自探路的TeamK副隊長。她疲憊,卻揚起屬於她的爽朗笑容。

她遵循了她的諾言,活著回來了!說好不哭的我再也止不住眼裏蜂湧的淚水,喜極而泣。

“敦子,對不起……我把高橋南的遺物弄丟了……”大島優子和秋元才加小跑過去,一左一右地駕著有些步履不穩的她往回走。她看到我,一臉歉意地低下頭,真誠地想我抱歉。

邊哭邊笑的我幾步上前,伸手抱住了她瘦弱的身軀,眼淚打濕了我給她的那件軍旅大衣,“沒事……沒事……回來就好,這就夠了……回來了就好。”

篠田麻里子擁了上來,抱住了我們兩個;然後是大島優子、秋元才加、柏木由紀…………我們站在渡邊麻友的墓前,擁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圈子,分享著每一個人的喜悅之情。

後來,我們趁著放晴的天氣,快速上路。經過海拔7900米的四號營地,我們直接上到位於8300米處的突擊營地。只剩100多米了,那裡就是希望,就是我們一直尋找的信念!

第三次站上珠峰的山頂,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激動還是惆悵。

“我們贏了!我們成功啦!高橋!友美!麻友!還有峰岸!我們成功了!你們看見了嗎——————”

不管經歷多大的痛苦,請一定要堅強活下去,一定要堅持心中的那份信念永不放棄。成功的路上總有許多荊棘,它們會劃破你的皮膚傷害到你的身體,但只要勇往直前,堅定不移,荊棘後面必定會是希望的堡壘。是的,現在我們成功了,雖然旅途中有很多人為此獻出自己的生命,雖然有這麼多的人一輩子也沒有機會看到成功的曙光,但還是要不懈努力的去追尋。因為只要有一顆心懷信念的決心,一種敢於為信念努力的堅韌意志,一切一切的障礙都能擊垮。


面對面前那條即深又寬的河,不要退縮,勇敢地選擇渡過它。因為岸的那頭,就是希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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